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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Uhjnbcbe - 2023/5/28 21:15:00

高多,中国戏曲人物画研究会会员,中国书画研究院副院长,南京灵谷书画院副院长,中国民主建国会江苏省会员,江苏省民主建国会书画院会员。近年来专攻油画、水墨戏剧人物画,其作品在北京、香港、台湾、上海、南京、长沙、*山等地以及法国、日本、西班牙、马来西亚等国举办展览,亦有多幅作品为各馆收藏。

《如花美眷似水流年》70cm×cm年

双顶源泉

李钢

与高多从小住在同一个大院,更是入了同一个托儿所、同一个幼儿园、同一个小学;及至那一场遍及全国的风暴,两家同时下放,各奔东西,谁料想,回城后又进了同一间中学。说总角之交太过文气,还是南京话爽利——撒尿和泥巴玩大的。

毕业后人生各异,但交集不断,时密时疏,也时有故事。倏忽之间六十年过去,我已届“功课完毕太阳西,收拾书包回家去”之时,不经意地发现,儿时的玩伴已在他的圈子里特立独行地打下了一片天地。

高多出生于艺术世家,姐弟三人他最小。高家父母为人谦和,不慕荣利,然而却各有建树。耳濡目染之下,姐弟三人亦各具才情,而以我“偏心”的眼光,高多是其中最刻苦用功的。

起初,他专攻油画。因为家中收藏的那些苏联画册,使其画风受俄罗斯画派影响,呈现凝重而写实的自然风格;后与陈丹青交往,循着陈的思路将目光转向“老欧洲”,作品开始变得细腻,更显现光影与色彩的跳跃印象。但这毕竟还是走在前人开辟的路上,不能满足他内心对艺术创新的求索和欲望。在求教于某位前辈之后,他豁然开朗,因而有了向其父学习戏曲人物画的转变。

以他心中的希冀,是找到东西方绘画艺术中那最具生命力的点,将其交汇于他的创作之中,以实现艺术求新的终极目标。我不知道他找到了没有,这是许多人——许多中国艺术家、更多外国艺术家——都曾走过或正在走的路,一条长满荆棘的路。

《花似人心好处牵》cm×35cm年

这几年居于乡间,烟俦霞侣,仿佛让他有了更多的时间和更宁静的空间用于读书与思考。然而,每当飒瑟山风拂过竹林,或采茶女工歌于茶园,却总是能搅动他内心那颗原本就不安分的灵*。在更多地浸淫于中国传统艺术之后,我看到了他画作的变化:他让繁乱地流动于脑海中的意念转为可以落在纸面的笔触,表现为油画中兴之所至的写意和新戏曲人物画中丰满跃动的色彩。

高多头上有两个旋,也就是南京话中的“顶”,小时候总喜欢用手指肚去按他那两个顶。说是有两个顶的人很犟,这在老人的口中,是一种不听话、不驯服的表现。确实,高多从小就为这两个顶的犟吃了不少苦头,以至最后也搞不清楚是因为有了两个顶所以犟,还是为了捍卫两个顶的尊严而犟。然而,也正因为这犟,才有了他对艺术创作的执著,这于艺术家而言是一种难能可贵的品质。

因其执著,这几年画作颇丰。尝闻他于三伏天,因空调坏了,在院子里搭个凉棚赤膊画画。这似乎是双顶带来的巨大能量;抑或,双顶就是他创作的不竭之源。

《游园惊梦》70cm×cm年

老三高多

文/陈汝勤

高多出生于年,那是“大跃进”、多快好省的年代。当时运动多,工作忙,生活苦,我本不想再添孩子了。但那时要不要孩子也归组织管,*支书做了我的思想工作,劝我留下。取名“高多”,多快好省的“多”——他长大后一直有个错觉,认为自己是多余的“多”。

年我们全家下放,高多才11岁。在农村读书时,他黑黑的,和农村孩子一模一样。年全家回城,他高中毕业后,“上山下乡”的运动还没有结束,赶上个末尾,他下放到南京的江北六合县农村插队。他学过几年画,一心想考南京艺术学院和南京师范学院美术系。有一天生产队的大喇叭忽然通知他考上了晓庄师范,他既高兴又不甘心,但上学总比下乡强,晓庄师范又不收学费。晓庄师范毕业后,他分在中学做美术老师。

《如花美眷似水流年》cm×35cm年

改革开放以后,他不安心,开过饭店。隔壁大娘说这个老师不是开店的料,没有商业头脑,不久饭店就关门歇业。由于种种原因,他与老婆离了婚,把房子给了对方,自己只拿了书、画、画具、衣物,净身出户。他追求艺术家的生活方式,在美丽的紫金山下、明代古城墙边租一间农民的房子画画。那时还没有画家村,他和几个流浪画家做伴,刻苦用功。但生活无以为继,他又不安心,再一次开了个小饭店,没几个月又歇业了。种种失败使他丧失信心,患了忧郁症。有一天他沿着长江走,似乎有一种声音让他走进江里;他不自觉地走近了,结果又走远了,直到夕阳西下,走到了一个朋友家。一夜过去,他又回到城里,就这样几度在生死线上挣扎。

《十世修来同舟渡》70cm×cm年

后来有了一个机遇,他在《服务导报》学排版,又为一张儿童英文报设计版面,薪水可观,不料又被他人取代。他在生活的变幻无常中走过很多弯曲的路,但他始终如一地热爱着绘画,画画救了他,给了他活着的勇气。

高多头上有两个旋,犟,死心眼。画画帮他推开压抑和郁闷,解开枷锁,放开心扉。他现在既无工作也无房子,但他有朋友,他与人交往,没有利害关系。他看起来憨厚洒脱,很多人愿意跟他玩,甚至还有女人爱他,这也是一种幸福。

他从小就热衷于油画,素描基础好,画谁像谁,画过几十上百张风景人物。

《如花美眷似水流年》cm×35cm年

他对爸爸的画并不在意,总是去找画油画的老师。一次朋友的母亲说:“你这不是拿着金饭碗讨饭嘛?”他去拜访画家董欣宾,老董对他说:“你回去把你爸爸的画临摹一百幅,比什么都强。”这些话提醒了他,自己的爸爸妈妈不都是画画的嘛,他好像一下子明白了什么。他以前一直不关心国画,不了解中国戏曲。当昆曲被联合国评为世界文化遗产后,他开始关心昆曲,去看戏,与剧院的人交朋友,看爸爸的画,开始画国画。从此他一门心思学爸爸的画,喜欢上了昆曲,为昆曲演出设计舞台背景,参与戏剧动画片的制作,国画、油画都画,忙得不亦乐乎。

《醉太白》36cm×46cm年

迈过生死的坎,他似乎大彻大悟,整天乐呵呵的,无忧无虑。他现在在江心洲租了一大套毛坯房,多平方米,一个大厅,3间房朝阳,一间做画室,一间做书房,还有一间做卧室。一进门有自制的小吧台,有土灶形状的煤炉,两根雪亮的烟囱管子,炉子里没有火,上面放着热水壶。大厅里满满当当到处都放着不同类的物件,墙上有自己写的吉祥对联,有从乡下买来的竹质小椅子,也有宜家买的方桌。酒吧里有外国的和中国的酒,藤制小茶几上摆着才开败了的残花,叶子却丰满。对门墙上一个大屏幕,正放着电视剧。进门右边靠墙的一大块地方摆着两个画架,用红漆涂着不完整的画面。墙上挂着几幅才画好的油画,画的是颐和路那一带阳光普照的街道。那阳光似乎把这杂乱的房间都照亮了,那些胡乱涂抹的红色也使这屋子很有生气。

这是一种他喜欢的生活,自由自在真实地过着幸福的日子。他现在有一个懂他爱他崇拜他的太太小柳。小柳一专多能,会摄影、摄像,喜欢绘画,有艺术细胞,设计的图案带有民间风格。她当过护士长,懂医药,她为他打针,关照他吃药。他们养了两只狗一只猫,过得丰富多彩。高多现在已经50多岁了,他头上的两个旋也秃了,模糊看不清了,显然他当前活得很幸福,这比什么都好。

《洛神》35cm×cm年

青云巷纪事

文/高多

人啊,一句话:要快活!

年我上初中时,我们家住在南京青云巷口。那是一幢老式洋房,可是一家四口却只有一个房间。我家当时可以算是一个小沙龙,因为我父母收藏了许多好书,有中国的古版书,还有苏联老大哥的油画画册。最多的是苏联的《星火》画报,但印的简直不能看;哪像现在,你去书店,随便就可买到印刷精美的画册。那可是文革期间,借一本《简·爱》要托许多人,还要限制你的阅读时间。那时根本没有茶喝,坐坐谈谈看看就走了。

那时朱新建时常会来,来时带着一个小本本,坐下来就一笔一笔地临画,非常用功,不说话;哪像现在,你到他家,你是无法插嘴的。陈丹青到我们家来也是为书,他为我妈、我哥都画过肖像,但搬家时给弄丢了,很可惜!画完后,画送给我们,他就可以理直气壮的借几本书回家看。当时陈丹青在我父母单位画插图,所以见面机会很多。他对时间的安排很严谨,到哪里,说待几小时就是几小时,绝不烂屁股,到点就走人。他去哪里身上都背一个*布的画夹,人很谦和,自信,一点不狂。这两天我在看陈丹青的《退步集》和贾又福的论文,前者轻松后者紧张。其实艺术没那么杂乱,什么儒、道、释,我看没什么相干的。画画就画画,干什么要把自己当成和尚,有本事真像明四僧一样进寺院去,你像石涛一样可能吗?住在豪宅中,能达到僧人的境界吗?

《如花美眷似水流年》70cm×cm年

上世纪70年代,为画石膏像,我和王浩辉爬窗钻进南师美术系的教室。他那时素描画的极好,我收藏过一张他的大卫,可是搬家给弄丢了,可惜。为画好素描,陈丹青带我和刘鸣(现在在法国混,不知混得如何)去见夏葆元。好像是在上海美专,画室非常之小,许多人在画一个拉提琴的女子。但却并没有见到夏葆元,只看到了他的作品。我和刘鸣在阳台上拍了一张夏葆元的素描作品,照片又是在搬家时给弄丢了。听说现在夏葆元在美国画蓝印花布,可惜啊!陈丹青又带我去见林旭东。他住在一幢老式洋房里,画室很小,家里乱得无法落脚,一箱的照片;他现在干嘛也不知道,听说拍电影了。人啊,或是为了糊嘴,或是为了爱情,儿时喜欢的或是以生命为赌注的事业说丢就丢了。

记不起来是年还是年,我们大约几十个人骑自行车去江浦看陈丹青。真是孩子不知累,现在从南京打的到江浦要80元,还是单程。我们到了他的工作室,看他在临摹塞尚的《缢死者之屋》(HouseoftheHangedMan)。坐了一会儿,听当地人说正在枪毙人,我们一群人加上陈丹青立马骑车去。到那儿时已经太晚,只看到一滩血,说是一80岁老者奸淫一未成年儿童,被毙了。

《钟馗嫁妹》36cm×46cm年

我上小学时正是文革开始的年,等我高中毕业时已是文革结束的年,十年一年都没少。现在常做梦,梦到我还是学生,在课堂中读书、考试,醒来大喜。那个年代真不知上的什么课,我都不知道如何拿到文凭的。现在看看我女儿的课本多难啊,一早去学校,下午五六点钟才能回来。我常问女儿学习紧张么?她轻松地说:“没什么。”可能她比我聪明得多了。我非常庆幸我生于文革。我对化学、物理简直讨厌透了,还有英语,黑板上总有我的黑名单,某时旷课,某时迟到。年我上师范,去中学实习时遇见我过去的班主任,我自豪地对他说:“我和你是同行啊!”想想可怜,也就是一点点自尊心在作怪。因为学美术,进师范时化学、物理、外语都不用考,才得以混进人民教师队伍,一干就是几十年。

教书时,在路上看到过去的画友,都是已混成人模狗样的人物,大概人有一点点成绩就不知道自己是谁。前不久去皖南写生,晚上在小旅店无聊,去看一个旧友,他在当地买了栋老房子。农村晚上伸手不见五指,由旅店老板带路,到了一个大院门口,打电话进去——因为一定要打电话,他的房子很大,你拍门他听不见。

我说:“我是高多。”他重复了一遍:“你是高多吗?”我说:“你不方便我就……”话音未落他已开了门。见面他先来一句:“不要大声说话!”可能我是保姆带大的,不懂说话要轻声一点。进了大院只见到处都是大红灯笼高高挂,有五六个法国青年在喝茶,站了几分钟,我看出他不愿意让我们进他屋里的意思。房屋是一老宅,一同去的朋友苏为问他:“院子多少平方?”他说:“不知道。”苏为又说:“这和亚明在东山的院子有得一拼了。”他说:“亚明是谁?”几句话不投机,我们就出门了。听说曾有一名作家欲拜访他,到了院子门口,他说他有外事活动,不让进——我们总算还进了门。

《如花美眷似水流年》98cm×cm年

1年,我和几位多年未见的老朋友一起喝茶聊天。其间谈到董欣宾,一位同道说:“你不可能见到董老。”同道的这句话我不以为然,看我能否见到董老!第二天我约上杨刚,打了个电话给董老。董老听到是我后,立即说:“你来。”当时我受宠若惊,带上我近期的几张画去了。一进门他就说:“高欢为什么不来看我?”我只好说我哥哥高欢有马场要经营,没时间来。他的第二句话是:“我要死了。”他的屋子就像我认识的一位修摩托车的小老板的家,只是他家里到处是画,另一个家里全是机车零件罢了。画室非常之乱,无法伸脚,还有一只大氧气瓶。他当时病得不轻,我给他看我画展的小册子,里面有一张我认为比较得意的《颐和路》。他看后拿一张白纸把画上的天空给挡了一下,他老人家太懂画了。他说自己的老师是“李洪志”,我有些疑惑,问他:“谁?”杨刚立即对我耳朵边说:“是吕凤子”。

《惊梦》70cm×34cm年

因为董老是无锡人,他的话有一些我听不懂。他说我的画是“卡拉OK”,我不懂,我理解为我在画女人时加了红嘴唇。但我看他许多作品也是有红嘴唇啊!前几天去杨刚家,才知道我理解错了。董老的意思是:卡拉OK比较容易,谁都可以唱,是跟着别人唱;真有本事要唱有难度的,比如美声唱法。看来我理解上有大问题。3个小时过去了,他还是激情澎湃,临走时他说:“高多啊,我60岁没有房子啊!”我说:“董老您是艺术家不要房子。”送到门口他突然发怒:“你回家借你父亲张画临它一下,好好研究研究,一张临几十遍。”是啊!当初他临古画“老子像”,临了遍。我这算什么,他有点恨铁不成钢的感觉。真的要感谢他老人家对晚辈的好,他是真希望你好,他的激情是一般人身上所没有的。

《宝莲灯》46cm×35cm年

3年10月董师爷走了。我还记得,一年前去他家回来后,我哭了一场,为他写了几幅对联。他是我这一生所崇拜的人之一。他走了,留下许多没能完成的事。我对死的理解是两个字:自然。到你走的时候你就走,无法挽回。听他学生说,他走前三天,眼睛一直瞪得老大,许多学生、医生、家人去看他,都觉得毛骨悚然。是的,有多少事等他去办啊。我又一次为之落泪。他是大教育家,南京现在许多富得冒油的中年画家都曾得到他的指教,但是他们一个个都离他而去。因为他老人家太真。可悲啊!

去过董师爷家后,我开始临画,看昆剧看戏文,结识昆曲表演艺术家,和他们谈天说地。在朋友魏长建的努力下,为父亲出版了一本全昆剧题材的画册《姹紫嫣红》,参加世遗大会。有次和昆剧编剧张弘老师吃饭,提到昆剧的布景,我有些想法,便说了几句:你看,我父亲画了多少有关昆剧的画作啊,而且代表作就是《惊梦》,用他老人家的笔意去作布景不要太美啊!不经意的一句话,却把我并连累我妈累得够呛。整整画了一个多月,终于在上演时用上了。《牡丹亭·惊梦》一出的布景用上了父亲的笔意,舞台效果极佳。

《白蛇传》cm×35cm年

刚刚结束的靳尚谊的画展,给我留下了许多问题。为什么靳尚谊年在西藏的写生和陈丹青年的写生出奇的相似?他们当年面都没见过,一个是年生,一个是生。要说董师爷学刘海粟,他们是师生关系。可陈丹青是知青,根本没时间去北京见靳尚谊,他是连火车票都无法解决的。我相信有知识,年龄根本不是问题。

我父亲是一个有点欧式的老人,喜欢提琴、钢琴。我小时候他为我找来提琴老师,希望我能拉琴,可我看了一下没敢去学。我是个知难而退的人。当时想,我家里是画画的,我又疯狂的爱画画,为什么要学琴呢?荒唐!画画的天地多大啊!

我去过马来西亚,当时曾问一位留学生:“马来西亚是外国吗?”他说:“当然是。”但画中国没什么区别。靳尚谊说美国和南京一样。去年我又去台湾,那里更象是上海,但最大的区别在人的素质不一样。我有一次在台湾国父纪念馆走廊前吸烟,也是在家的习惯,随手把烟蒂丢在地上,只见我的台湾朋友立刻用一张纸巾捡起丢入垃圾桶内。但是台湾看不到几个像样的画家。父亲在台湾比较高兴,因为他的母亲是闽南人。他有一枚闲章,镌的便是“半个闽南人”,所以去台湾对他来讲似乎有种“回娘家”的感觉。一路上的风景美不胜收,让87岁的老人不知疲倦地在宝岛一看就是15天。他老人家真是心态好,一辈子就知道如何画好画,从没主动要求去办什么画展。什么名啊,官啊,不屑一顾,不问俗事。有一次我哥的爱人当着俩老面,用手指点着我哥的脸骂我哥,我哥一气之下把她按倒在饭桌之下。当时我妈吓得直哆嗦,可我爸却视而不见,问道:“他们怎么了?”你说他能不长寿吗?

我爸是自学成才,独树一帜,自成一家,他的画没有一点前人的影子。我爸曾对朱新建说:“上大学好,就是不要做好学生,一做好学生就完蛋啦。”他说的是按美院的教程去学会缺少个性,你说能好么?记得陈丹青说他有一画友,天天画石膏像:今天看画的不好,又重新画,还是不满意,又往死里头画。也就是说,画画要画活的事物,有生命的。我的画友王浩辉,当时拿了自己的一些速写给陈丹青看,陈说:“你的速写太概念,要画出衣纹的变化。”这意思就是,当你写生时,这次画一女子,第二次又画另一女子,但不能画出一样的衣纹。

前几年报纸头条讨论废纸论,我问父亲,他未加考虑就说:“只要把一张画画好,就不是废纸。”一句话让我大悟。

人啊,一句话:要快活!今天画了一张好画,自己得意地看半天,快活。和朋友喝一场大酒,快活!和情人一起踏马路,快活!和女儿一起吃饭,快活!朱新建说:“去楼下小店买香烟,感觉烟是真的,不亦快哉。”他真的快活吗?可能只有他自己知道,哪怕只是处在寻找快乐的过程中也是好的。就怕有一些人,什么都不快乐——上班太苦,不快活;在家烧饭也不快活;看到别人有钱又开始不快活。苦哉!苦哉!

《贵妃醉酒图》70cm×46cm年

好友眼中的高多,是那个住在南京青云巷二号“爱折腾”的家伙

朋友高多是著名水墨戏剧画家高马得先生与著名版画家陈汝勤女士之子,我与他相处至今,掐指一算已快三十年。

想当年,我们皆是热血青年,风华正茂,背着画夹,握着画笔,骑着自行车,穿梭在南京的大街小巷,步履在车站、码头,足迹印在了紫金山径、玄武湖畔、扬子江边,还有江浦的老山头上。

偶尔攒足了盘缠,大家一同乘车前去游历西湖、盘桓*山、驻足故宫博物院或客宿在上海老澡堂。虽然睡在澡堂要等澡客子夜归去方能入寝,半夜蟑螂还会爬到脸上,但想到这种克俭,为的是第二天啃着烧饼排队进入上海*坡路美术馆,亲眼目睹凡高、塞尚、雷诺阿等印象派大师的作品,却也甘之如饴。

偶尔听说杭州美院(现中国美术学院)展出林风眠、*宾虹、丰子恺、潘天寿等大师的作品,我们也会选择坐火车在苏州车站下车,买一张运河游船票再下杭州前去观展,捎带一览沿途的水村山郭、江南美女,聆听着吴侬软语、苏州评弹,如有余钱再饮上两杯绍兴老酒、品两粒孔乙己老蚕豆、在鲁迅故居百草园留个影,也算兴抖抖“小资”一把。

南京青云巷二号原来有座民国小洋楼,那里曾经是高马得先生的居所高多的家。虽然现在那座小洋楼早已拆除,但却永远留在了许多功成名就和业绩显赫的名士、学者、艺术家的心中。

一些中老年文学艺术家常常念叨这座面积不大的小洋楼,因为它在“文革”后期到九十年代中期完全可被称为南京地区民间文化艺术的“摇篮”。能称之为文化艺术“摇篮”是需要很多天时、地利、人和条件的。

我们50后这批人认知的南京地区的“艺术摇篮”为数不多。比如七十年代初南京大行宫三条巷六合里九号,著名国画家张正吟的家,就是一个“艺术摇篮”。那段时间,张正吟先生家雅集了高二适、林散之、喻继高等文化、艺术名人。

而七十年代末到九十年代初,南京青云巷二号高马得先生家也是一个当之无愧的“文化艺术摇篮”。从这座小洋楼进进出出的全国各地的艺术名流多不胜数,活跃在当今艺术前沿的朱新建、刘二刚、程大利、陈丹青、王孟奇、徐乐乐等都是高家的常客。

《望江亭》46cm×35cm年

英国作家简·奥斯丁说:“最可爱的人是心地单纯的人,谁也比不上他们,多交朋友主要不是靠头脑灵活,而是心地善良、单纯,性格热情、坦率。”高多的父亲、母亲这两位老艺术家因淡泊名利而大俗大雅,因善良、勤奋而更具才气,他们用淳朴、友善的热情真诚地结交了很多文化、艺术界的朋友们,而高家也正因为有这样的家风,才有了如此广博的人脉。

该说说老画友、老朋友、老兄弟高多了!高多继承了高家尚好的风范,除了善良、勤奋、好学、坦率,还多了一份憨直热情。这些优秀的品德和高多的成长有着紧密的关系。“文革”时期,高多随父母被下放在苏北农村。

艰苦的条件,应了古代文人的一句诗:“人因福薄才生慧。”高多的“慧”就在于学会了因地制宜、自食其力,懂得如何靠勤奋的双手和善良的心去打造自己的艺术人生。

高多的为人,最大的优点是吃得起亏。俗话说“吃亏就是占便宜”,但高多有时候就像是电影《天下无贼》里的“傻根”,吃了亏连便宜都不要了。我一直认为高多身上有一种天然的秉性——外表看似柔弱,内心却又倔强坚韧。遇到看不惯的事他会直言抨击、面责人过;一旦别人认清过错后他又会心软、谅解,凡事求包容。可见高多是一个真切的性情中人。

同时他也是一个很能折腾的人。从油画专业毕业又画起国画,做过中学美术老师,后来辞职下海兼做画家,还在《服务导报》做过编辑,也参与过电影、电视剧的舞美设计等。样样都在“折腾”,样样“折腾”又都在他的掌握之中。

说到高多画画,他是南京晓庄学院美术系油画专业毕业的,是科班出身,照理说“人家是学西洋画的”。记得年轻时到他家,看见他爸爸画室里挂着叶浅予、赵望云作品,看得我既羡慕又喜欢,特别是高老爷子画农家田园水墨小品、戏剧青衣,直逼关良先生墨韵。

每当我激动不已时,高多却不屑一顾,硬是拉着我看戈雅、杜米埃、德拉克罗瓦等欧洲画家的画册。一次我俩在他家小洋楼上,正翻阅刚买来的印象派画册,高老爷子摇着芭蕉扇笑嘻嘻地进来,慢条斯理地说:“印象派这些东西都是从日本美术那儿得到地启发,日本美术是从中国唐、宋那儿得到启发,宫廷画家又从民间艺术得到启发,你们何必走老路?这些东西三四十年代很多青年画家就尝试过,又折路回到中国传统艺术进行研究。如林风眠、关良、刘海粟、吴作人、徐悲鸿都是留洋的,回到中国就又坐到了中国传统、民间艺术的凳子上。”

当时高多傻乎乎地说他爸爸“不懂”,现在看他画的荷塘睡莲、水墨戏剧人物,应该是已经领悟了高老先生的点化了。他近期的荷塘油画系列,已经达到一种“天真罄露”的境界,直逼观画者眼睛,动人心弦。

看着那些荷花,好像能感受到高多的思索和他体味大自然的精神。画笔刮刀的痕迹无不向观众宣布着他在追求自然、清灵、和谐的精神世界。虽然是油画,却将浓浓的中国传统文化美学内含和底蕴包含其中。所谓“外师造化,中得心源”,这所有过程,都是高多热爱艺术,用艺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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