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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Uhjnbcbe - 2023/8/8 21:45: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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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转自:台州日报

本报记者元萌/文杨辉/摄

提到宋时的温岭名人,离不开行吟江湖的爱国诗人戴复古。

南宋乾道三年(),戴复古出生于南塘(今温岭市新河镇屏上村)。宋代以前,其地东南为海,旧有海塘,故又名塘下。唐末五代,南塘戴氏迁居此地,家族日益繁盛。

如今,戴复古故居已不复存在,在他曾经生活过、写作过的地方,只留下一块石屏与后人修建的石屏庙可供观瞻。诗人自号石屏,所著诗集也以石屏为名。诗人对故乡的感情深厚,可见一斑。

吟诗为业

戴复古少年时期便立志写诗,很大程度上继承了父亲的遗志。其后人回忆起戴氏父子,曾有“东皋子以诗鸣,至子石屏益著”的评价。

戴复古的父亲戴敏,字敏才,号东皋子,在当时的东南诗坛颇有声誉,同时也是一位杰出的书法家,书法作品曾被列入钦定的书谱。戴敏不事科举,唯愿诗作能得以传世。他一生写诗不少,但真正流传下来的并不多。

戴复古继承父业,从小就四处求教学诗。淳熙八年(),到临海跟随林宪学诗。淳熙十二年(),赴温峤从父亲老友徐似道学诗,并与丁园的丁世雄、丁希亮兄弟有密切交往,一行人常在丁园以诗文唱酬。庆元三年(),他辞亲远游,师从陆游学诗。

吟诗为业,戴复古所继承的不仅是父亲的志向,也是其人生价值与耿介品格的体现和抒发。他曾携诗文拜访南宋大臣、文学家楼钥,称“吾以此传父业,然亦以此而穷”。此处之“穷”,更多指向精神上的困窘不得志,这也印证了戴复古作为诗人的道路,必然是一场苦吟。

诗人所生活的时代,正是南宋王朝偏安一隅的时期。统治者苟且偷安,不图恢复,宁可向金国纳币称臣,图一时安逸。诗人希望朝廷能够公开公正地选拔人才,却只能以诗人的身份表达“世间公道要扶持”(《寄项宜甫兼简韩右司》)的愿望。尽管他终身不仕,仍旧无法抛却忧国忧民的热忱。

端平元年(),南宋联合蒙古灭金,得到捷报后大肆宣扬,歌功颂德,举朝沉湎于虚浮的胜利中。戴复古面对此情此景,反而更加担忧,写下了切中时局的《闻时事》:

昨报西师奏凯还,近闻北顾一时宽。淮西勋业归裴度,江右声名属谢安。

夜雨忽晴看月好,春风渐老惜花残。事关气数君知否?麦到秋时天又寒。

戴复古清醒地预知到,联合蒙古灭金后,风雨飘摇的南宋王朝必将难以抵挡势力愈发强大的蒙古国。诗人洞察时局,拥有如此超前的意识,在当时的诗人群体中,显得尤为不同。

他也曾敏锐地意识到,当时的入侵者以大量货物换取南宋货币,导致大量货币外流,将对南宋经济造成严重的打击。“人皆贪舶货,我独惜青钱”(《广州所见》)、“珠珍犀象来无限,但恐青钱有尽时”(《泉广载铜钱入外国》)等诗句,表现出诗人对南宋经济情况的预测。

局势动荡令其忧心,底层百姓民不聊生更令其痛心。在戴复古的作品中,同样不乏对民生疾苦的真挚表达。

民生之苦,离不开天灾与人祸的双重打击。在《江涨见移居者》一诗中,“夏潦连秋涨,人家水半门。都抛破茅屋,移住小山村”,再现了水灾给当地百姓带来的艰难处境。

当时战争频发,天灾加上兵祸,将百姓逼至穷途末路。“四海疮痍甚,三边战伐频”(《戊戌冬》)、“麦田今岁屯干戈”(《刈麦行》)等诗句,无不展现了战争之下山河破碎、满目疮痍的景象。

面对如此局势,当朝者无视百姓疾苦,依旧“朱门粲灯火,歌舞临酒池”(《元宵雨》),诗人只好借诗抒怀,寄寓对百姓的同情。

南宋中期,涌现出“中兴四大诗人”(尤袤、杨万里、范成大、陆游),所作诗歌意境开阔。然而随着*局动荡,国势衰败,到了南宋后期,那种开阔境界已消逝,随之代之的是“永嘉四灵”“江湖诗派”的苦吟诗风。

“江湖诗派”聚集的,大多是落第的布衣文士,或不得志的末宦,显宦者极少。在求取功名上失意,只能辗转江湖,结友招群于市井之间,在相互唱酬中抒发郁结之情。

戴复古的作品得以传世的不在少数,于宋时由其诗友选出并结集,成《石屏小集》《石屏续集》《石屏三稿》《石屏四稿上下卷》《石屏后集》五册,其诗风遗韵,得以惠泽后世。

江湖漫游

戴复古的一生,经历了三次至关重要的漫游。

第一次出游是在他娶妻生子、学诗有成之后。庆元三年(),戴复古得知恩师徐似道在京城,第一次出游赴临安(今杭州)。后途经绍兴,投师陆游学诗。此后十年均在都中及周边徘徊,以诗遍谒名公巨卿。

当时京城之中诗人为谒客者众多,一个无名的青年,要想献诗当道、出人头地是很难的。宋金边衅已起,他一路北行,直至前线,感受到了“吾国日以小,边疆风正寒”(《归后遣书问讯李敷文》)的战争局势。

金兵南下伐宋,滁州淮河残破,形势不容乐观,诗人触景生情,写下了《频酌淮河水》《盱眙北望》等知名爱国诗篇,怀念失地,怜悯苦难的人民。

这十年的漫游经历,粉碎了他的衣锦还乡之梦,“京华作梦十年余”(《都下书怀》)。回来后,他发现结发之妻已病亡,仅余题壁诗句“机番白苎和愁织,门掩*花带恨吟”。

他见此情此景,续成《续亡室题句》,失意而归又逢丧妻,他不禁写下:“求名求利两茫茫,千里归来赋悼亡。”其时,家中两个儿子只有十多岁。

第二次出游,诗人从温州、青田一带西上江山、玉山,至豫章,到过杭州、福建、湖北、湖南、江苏、安徽等地,约二十年后回家。“到底闭门非我事,白鸥心性五湖傍”,诗人在《家居复有江湖之兴》中表达了向往自由、不受束缚的心性。

这次出游的目的,首先是他听闻不少京官调往江西,于是想去江西寻求出路,结果以失望告终。只能转向此行的第二个目标,就是广交诗友、切磋诗艺。这个目标倒是实现了,其间的诗歌创作空前大丰收。戴复古的诗集之中,大部分爱国、忧民的现实主义名篇都写于此时。

在诗坛声名渐开后,时贤、官吏、游士纷纷争相与他结交,与楼钥、乔行简、魏了翁等时有唱和,与同期诗人或结社,或互相品评诗稿,江湖诗派也形成于此时。

这一时期,《石屏小集》编成,赵汝腾作序,这是第一部刊行的戴复古诗选集。这一阶段的作品,大胆揭露谴责朝野投降派,深刻反映民生疾苦,因而声名大振。

大约在绍定二年(),62岁的戴复古开启了第三段出游。这一段游历,足迹较为清楚。他先到福建,再转江西,端平元年()二度入福建,然后出梅岭,游广州、桂林,再折回衡阳,又经长沙,第三次到鄂州。嘉熙元年()从镇江返家。

近十年的出游中,他主要访友,并请人为诗集作序,安排付梓。端平元年()冬,福建邵武太守*邀请严羽和戴复古同登望江楼饮酒作诗,留下一段佳话。

此时,严羽20来岁,戴复古已是赫赫有名的诗人,并以学官身份临驻邵武。太守*爱诗,但倾向于江西派。严羽参禅理,提倡“妙悟”,力追盛唐,反对风靡一时的江西派。三人在望江楼饮酒论诗,各执己见,争论不休。

戴复古倾向于严羽,但又不同意把诗说得太空灵,太玄妙。后来他作了《论诗十绝》,系统地表达作诗的见解,成为以诗论诗的杰作。后人为纪念文人雅事,将望江楼改称为诗话楼。

嘉熙元年(),戴复古结束了漂泊,辞别故友,踏上归程。戴复古的晚年是在故乡度过的,有他自己写的诗词作品为证。

一首《望江南·石屏老》寄托了诗人回首平生的慨叹,山河飘零,人生也如不系之舟,行至晚年,隐居故里,回忆起浪迹半生的日子,也无法再实现年轻时的壮志了。

石屏老,长忆少年游。自谓虎头须食肉,谁知猿臂不封侯。身世一虚舟。

平生事,说着也堪羞。四海九州双脚底,千愁万恨两眉头。白发早归休。

淳祐七年(),诗人卒于故里,葬于石屏山下。他的一片诗心,终于长存于此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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