庚子年癸未月丙寅日(即公元年7月22日)。大暑。
大暑,夏季最后一个节气。“暑”是炎热之意,大暑,指炎热之极。大暑堪称一年中最热的节气,“湿热交蒸”在此时到达顶点。
《月令七十二候集解》中曰:“大暑,六月中。暑,热也,就热之中分为大小,月初为小,月中为大,今则热气犹大也。”
气候特征:“斗指丙为大暑,斯时天气甚烈于小暑,故名曰大暑。”
古人将大暑分为三候:“一候腐草为萤;二候土润溽暑;三候大雨时行。”
东汉刘熙的说:“暑是煮,火气在下,骄阳在上,熏蒸其中为湿热,人如在蒸笼之中,气极脏,也就称‘龌龊热’”。
《逸周书》曰:“土润溽暑(溽暑,指潮湿而闷热)。又五日,大雨时行”;又曰:“大雨不时行,国无恩泽”。
此时宜消暑。
白居易有《消暑》诗云:
“何以消烦暑,端坐一院中。
眼前无长物,窗下有清风。
散热有心静,凉生为室空。
此时身自保,难更与人同。”
南朝诗人徐勉《晚夏》诗则如此“避热”:
“夏景厌房栊,促席玩花丛。
荷阴斜合翠,莲影对分红。
此时避炎热,清樽独未空。”
王维于林茂竹翠处纳凉时,致有《竹里馆》:
“独坐幽篁里,弹琴复长啸。
深林人不知,明月来相照。”
唐代高骈《山亭夏日》则极见雅趣:
“绿树荫浓夏日长,楼台倒影入池塘。
水晶帘动微风起,满架蔷薇一院香。”
书院消暑,也自有其方法。是“何以慰幽独,赖此北窗琴”;是“心正能教笔不欹,古来书法独‘瘦金’;是“篆香如雾细萦帘,始信此中别有天”,更是“坐酌泠泠水,看煎瑟瑟尘。无由持一碗,寄与爱茶人。”(山泉煎茶有怀白居易);,是“茶饼嚼时香透齿,水沈烧处碧凝烟。纱窗避著犹慵起,极困新晴乍雨天。”(春昼回文李涛);
是“簌簌衣巾落枣花,村南村北响缲车。牛衣古柳卖黄瓜。酒困路长惟欲睡,日高人渴漫思茶。敲门试问野人家。”(浣溪沙·簌簌衣巾落枣花苏轼);是“世味年来薄似纱,谁令骑马客京华。小楼一夜听春雨,深巷明朝卖杏花。矮纸斜行闲作草,晴窗细乳戏分茶。素衣莫起风尘叹,犹及清明可到家。”(临安春雨初霁陆游);是“春未老,风细柳斜斜。试上超然台上望,半壕春水一城花。烟雨暗千家。
寒食后,酒醒却咨嗟。休对故人思故国,且将新火试新茶。诗酒趁年华。”(望江南·超然台作苏轼);是“芳草池塘,绿阴庭院,晚晴寒透窗纱。玉钩金锁,管是客来唦。寂寞尊前席上,唯愁海角天涯。能留否?酴釄落尽,犹赖有梨花。当年曾胜赏,生香熏袖,活火分茶。极目犹龙骄马,流水轻车。不怕风狂雨骤,恰才称,煮酒笺花。如今也,不成怀抱,得似旧时那?”(转调满庭芳·芳草池塘李清照);
是“一气才交,雷震动一声,吐黄芽。玉人采得,收归鼎内,制造无差。铁轮万转,罗撼渐急,千遍无查。妙如法用,工夫了毕,随处生涯。堪夸。仙童手巧,泛瓯春雪妙难加。睡魔赶退,分开道眼,识破浮华。赵州知味,虑仝达此,总到仙家。这盏茶。愿人人早悟,同赴烟霞。”;是“闲中一盏建溪茶。香嫩雨前芽。砖炉最宜石铫,装点野人家。三昧手,不须夸。满瓯花。睡魔何处,两腋清风,兴满烟霞。”(诉衷情·闲中一盏建溪茶张抡)……..
品茗论诗,别有意趣。《古诗五百首》、《古词四百首》且不去论,单单茶诗,罗列出来,似也不止五百首,仅观《大唐茶诗》一本,也未见得收集全了,然则掂在手中,已是厚厚的一本,颇觉得不堪其“重”之感。这重,自然非指手中沉重,更是无数的诗人前贤的生平、岁月、情怀,所以那样“沉甸甸”的。
所谓茶桌上的“诗词培训”,培训的是什么?正是通过诗与词,去认知诗词背后的那个人,那些人,那些诗人,词人,修炼他们一般的审美敏感度,也做一个心灵深广的“才子佳人”、“东方贵族”。
论起来,“秀秀”书院自当初的“茶艺行天下”至如今的“中国式雅士生活”,转变的过程,即是以茶、香、琴、书四艺作为支撑而擎起“诗词培训”的大旗,孜孜以求,乐而忘倦。
十二年来,秀秀老师,薛山长自然是诗词堆出来的“才子佳人”,他们一对儿小儿女于此雅士生活中浸润日久,也自然地“家学渊源”,与众各别。雅士生活的魅力一至如此,“家有儿女”的各位“虎妈猫爸”们,教育孩子,亦不妨自修习雅士生活开始。修己及“孩”,受益无穷。
秀秀书院庚子岁大暑诗会邀请函,君已收知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