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11月7日晚七点,在库闻书店圆满举行了“汤亚:模式”库闻·望江有识青年分享会。分享会由四川大学哲学系梁中和老师主持,首先青年艺术家汤亚分享了个人的创作系统,随后四川大学艺术学院熊宇、张发志老师针对汤亚的工作方法进行学术对谈,与会观众和老师向汤亚提出问题,分享自己的思考,分享会内容丰富而充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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模式是分享会的主题,它既是汤亚的个人创作系统,也是他作为一个合格的艺术行业从业者的工作方法。从年到现在,汤亚的创作成长经历了三个阶段,为方便理解,汤亚将其命名为1.0、2.0、3.0:1.0是解决技术性问题;2.0是改进和增强技术性问题;3.0是完善研究与创作,思考模式背后的东西。在1.0的阶段,汤亚着重解决技术性的问题。一切模式起源于丝网印刷技术,当时还在本科阶段的汤亚希望能在版画上实现从平面到立体的转变,从而制作出有厚度的图形。在《构成练习-3》中,汤亚将几何图形的元素单独提取出来进行研究。然而画面内几何图形的重复绘制让汤亚在手感上产生了惯性,他希望运用一种模具来代替已经形成的习惯,于是将自己的想法付诸实践。在这个阶段,汤亚针对丝网印刷进行了各种模具制作的实验,整合实验的内容和数据,让其成为一个具有视觉化表现力的完整作品。1.0的过程是汤亚对于“模式”的初探,他试图在技术上寻求推进,让作品在空间关系上有所突出。构成练习-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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布面油画
1.0模具2.0是汤亚创作上最重要的过程,他改进并增强了技术性问题,并且有了自己的研究方向,在工作的过程中获得了大量的实验积累,“模式”这一创作系统的概念也是在这时出现。汤亚被贡布里希《秩序感》一书中的提到的光学玩具:万花筒所启发。通过分析和梳理,他了解到万花筒的结构和工作原理,进行了关于绘画基础视觉语言的研究,试图在自己的绘画作品中达到视觉上的运动效果。在尝试的过程中,汤亚的工作方式经历了从去绘画性到再次回到绘画本身。这部分尝试的最终图像是抽象的,但对汤亚来说,他更愿意将其称为:具体的视觉现实。
模式1.5-入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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布面油画
由于发现在绘画上无法达到光学玩具的运动感和视觉强度,汤亚转变思路,将万花筒形成图像的方式全面拆分,而后进行单一个体的研究与再重组。这个工作方式的转变也引起了汤亚思维方式的转变,他意识到绘画也可以被拆分成点、线、面这些元素,于是他开始按照点/线/面依次作研究,《我也是个战士,我也有悲伤》便是这个阶段研究“点”的成果。汤亚利用模具一层一层罩染,完成了关于“线”的作品《显线1》。针对“面”,汤亚尝试利用UV打印机进行叠印,从而达到视觉上的运动感。在研究以上元素关系的过程中,汤亚希望能够借此形成个体的图像风格。
我是个战士,我也有悲伤
80cm*80cm
布面综合材料
显线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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布面综合材料
对于“面”的实验记录
万花筒的创作研究不仅让汤亚加深了对于图像的理解,还让新的创作语言介入到图像的生成中。万花筒图像状态上的变与不变,对应着0和1,它们作为二进制代码,是一种计算机语言。由此,计算机绘图也成为了汤亚的研究对象,融入到他的创作中来。
河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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线稿
通过大量的实验与研究,在2.0阶段的后期,汤亚建立起三位一体的个人创作系统:技术、理论与创作来源。系统性模式的形成加强了作品的强度与连贯性。
?在3.0阶段,汤亚对于“模式”这个概念有了更深层次的认识,在2.0当中分散的点线面元素在3.0里成为图像。同时,汤亚对于自身的定位是从纯粹绘画转向以绘画为主导的综合类艺术家。随之而来的,还有他对于艺术家这一职业的思考,他认为艺术自然而然地成为一门学科,艺术家也成为一门职业,既然是职业,就应该有与职业相对应的工作方式和工作态度。今后的艺术家应该是一个综合体,无论是在作品强度方面还是在体系方面,更重要的是文化属性的建立。作品自身的寿命,如何往下深入研究,能否挖掘出新的东西,都与艺术家自身文化建立的状况息息相关。怡然自得(未完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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布面综合材料
界断-交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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布面综合材料
“模式”是汤亚创作当中从开始到现在一直坚守的一个东西,无论是技术、方法还是思维方式的转变,都以模式为主导,“模式”这个词给汤亚带来很多,既给他创作想法上新的认识,也让他慢慢开始学习之前不敢尝试的东西。模式就是汤亚的创作系统。在接下来的学术对谈中,熊宇谈到对于汤亚的第一感觉。汤亚是个行动力很强的艺术家,他充满创作热情。很多时候,是汤亚自身如同野兽一般的感性让他不停地用行动来具化自己的灵感。在创作过程中,熊宇指出汤亚的特殊之处在于,他会把大量的工作放在技术性的尝试和探索上,在这个过程中,他的创作也就被打上了技术的烙印。虽然通过技术,作品会发生不可控的转变,但正是这些转变赋予了作品新的价值。他还说到,从1.0到3.0,汤亚模式化的创作脉络一直在稳步推进,他对技术研究到一定层次,转向了对个人成长的表达。汤亚也在艺术思维模式上不断成长,他对于重复性图形艺术价值的探索思考与贡布里希相契合。最后,熊宇表达了对于汤亚未来作品的期待。
张发志同样对汤亚的创作热情表达了肯定,他称汤亚是艺术家中的发明家——喜欢研究材料技术。在美术史上,也有很多艺术家做技术的研究,比如伦勃朗之前,为了把一个东西画得更真实而研究小孔成像技术;以及后来的光效应艺术,通过对于错觉和线条的研究来产生运动感。汤亚做的是和他们一样有创造性、有趣的研究,并且也形成了自己的体系。张发志还在后来的问答环节强调了对于艺术价值正确的认识方式,即艺术品是一种思维载体,是一个外在的符号化的东西,我们在解释这个符号的时候,需要与它当时的文化社会环境和整个思维语境相挂钩。
梁中和特别谈到,汤亚近期的作品让他眼前一亮。如果说前期汤亚的作品是在探索人在数学方面作为人的智能本性,表现出来数学可以把控的部分,那么后来的作品就是在慢慢回归某种人性的探索。梁中和认为,从哲学的角度看,汤亚的作品特别符合柏拉图的哲学,他的创作过程就在暗合某种人的智能倾向,用一种数学化的理想方式来呈现世界。这就引出了一个很有趣的问题,吸引艺术家和吸引数学家的,如果是一个东西,那么是什么在主导着我们?梁中和最后强调,汤亚探究的不仅是技术,更是整个人类理智认知世界的模式。
在不同学科的思维碰撞下,三位老师一致肯定了此次分享会的效果。通过艺术家介绍,通过艺术史知识的普及,通过对艺术话语、绘画语言的了解熟悉,更多的人将愿意进入艺术的堂奥之中。
Q:你在做技术研究的时候,我想问一下你的目的是什么?
A:因为我之前讲过,我最早用的模具是来源于丝网,因为大家说丝网版画,它印刷出来的东西其实是一个二维的东西。其实我最早的目的也只是想在印刷上面,把它形成一种真实的、立体的感觉,而不是在画面上形成那种通过透视或者其他手段产生的视觉上错觉的空间关系。我只是想通过我研究的这种材料或者这种技术手段,让它拓印出来的东西是成为真实的、立体的东西,归根结底出发是从视觉上考虑。
Q:你是如何看待机械复制时代的艺术?A:本雅明提到“光晕”这个词,当年他说复制的艺术品,它会缺少原作本身的精髓。但其实我把它跟文化结合起来,我的理解就是艺术如果说想要成为大众,其实离不开时代、离不开工业,离不开数学。让更多人接受到那些东西,我觉得是有必要性的。虽然说只是它缺少光晕,只是复制出来的作品,而不是原作本身。但是其实我觉得又有什么关系呢?别人看到复制品,其实如果在宣传上面让别人更多了解,如果有机会再去看原作,再去看里面那种光晕的存在、那种作品的本质的核心其实也没有问题。在我看来复制品只是让艺术通往大众的一种手段和渠道。
Q:你认为安迪沃霍尔丝网印刷的作品何以能够成为艺术?A:比如我们说安迪沃霍尔,他的波普艺术其实是文化,不是他印的有多好,我觉得归根结底是文化。其实在我看来艺术往更高的层面走的话,我也不知道说的对不对,艺术往更高层次走,它会形成一些哲学问题。但是我觉得艺术在很大一个程度上一定要跟文化结合起来。比如说前一段时间,去年还是前年,我看过一部电视剧,一个电视剧叫《天道》,它的原作叫《遥远的救世主》,它在里面提到一个词叫文化属性。所以我觉得安迪沃霍尔他那种艺术品出来的话,其实是跟它自身的文化属性有关系的。如果我们单纯看安迪沃霍尔的作品,就丝网印刷,印一些图片,印一些名人名事出来,那些东西还是挺像插画的,这个我觉得不足以成为艺术或者艺术品。但是结合到文化,它影响了一代又一代人,包括我受他的影响也很大,如何让流行成为艺术,我觉得归根结底是关于文化的作用,而不是他丝网印刷出来的作品。
Q:在您的创作过程中,您的思维可能会被机器的思维所影响,也就是说可能有一部分的思考会不会是某种机械性的东西在帮助您思考,也就是说您的创意并不完全是您自己的创意,反而是一些机械的属性和程序的属性帮您去这样想。那么这样的话您所谓的创造力到底是从何而来的?当您在思考这样的一种程序性的图像的时候,到底是您自己在思考还是机械在思考?
A:你不能把这个东西分开说,所有东西都是综合性的,你说机器能代替我思考吗?肯定不能。我思考的东西、我了解这个程式的运用跟特征,就像我们画一笔红颜色,你要知道红色的属性这些东西,大家都能画出红色,但是完成一幅画之后,那是机器做的还是你做的?肯定是我自己做的。机器是没有思考能力的,我的图像的来源可能跟生活有关、跟现实有关,跟世界有关等等,主题是我在思考,机器或者计算机画图只是一种技术手段.
艺术家汤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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